碧湖生前是丫鬟身份,死后才追封为昭容。
下葬出殡,按的不是昭容品格,而是丫鬟的仪式,出葬出的悄无声息,生怕惊扰了宫里的谁。
天还没亮,抬棺的人就把棺材给抬走了,连声鞭炮响都没放,那个棺木就像只小船,融入在夜的黑,飘飘荡荡,直到在许萝儿眼前飘来不见。
守了大半夜的灵,许萝儿哭也哭过了,唯一的念想就是碧湖到了下面,来生要找个好人家去投胎。
这一生短暂,下一世一定要活得足够漫长。
许萝儿没了体力,卓子让人抬了一座轿辇来,将许萝儿送回了安凤宫。
回到安凤宫后,许萝儿闻见身上染着的纸钱味,忍着困意与疲倦,叫人烧了水要洗澡。
很快,寝殿里的浴桶就蓄满了热水,面上浮着现摘下的花瓣。
许萝儿褪尽了衣衫,坐躺在浴桶里,头枕在浴桶的边缘上,对在旁想伺候不肯走的碧云说道:“我洗澡向来不习惯人伺候,你出去,我有事再叫你。”
碧云咬了咬唇,看见许萝儿一脸疲倦地坐在浴桶里,随时都要闭上眼睛的状态,她说道:“娘娘,还是我伺候你洗澡吧,洗完之后,你早些上榻休息,别躺在浴桶里睡着了,当心感冒了。”
“不会感冒,我知道分寸。”许萝儿就想在浴桶里多泡一会儿,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被暖流包裹的热水中。
碧云见她坚持,说道:“那好,娘娘要是觉得水冷了,再叫我,我给娘娘提热水进来。”
“嗯。”
许萝儿说完这个‘嗯’,就闭上了发重的眼皮,隐约听见碧云走开、拉上殿门的声音。
再往下听,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脚跌入了梦乡,坐在浴桶里,背靠在浴桶内壁睡着了。
“娘娘,皇后娘娘……”
“谁?谁在呼喊我?”许萝儿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有人在喊自己。
坐在浴桶中的许萝儿向四周张望着。
“是我啊,我的声音你都认不出了吗?”
许萝儿听着这声音耳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碧湖的声音吗?
许萝儿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在她看来,碧湖还活着,没有死去,压根就没想起为碧湖守灵,看着碧湖的棺木被抬出去的事。
“是你吗?碧湖,碧湖你在哪里?”
许萝儿仍然观察着周围,空荡荡的寝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浴桶之中。
“我在这里啊,娘娘。”
随着碧湖声音的临近,许萝儿转头一看,看见碧湖就站在自己旁边。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在浴桶里舀起水,从许萝儿的肩膀上浇下,葫芦瓢里舀起的花瓣,一一都淋在了许萝儿的身上。
碧湖还是一副在安凤宫时的打扮,穿着粉裙粉褂,笑容腼腆青涩。
碧湖一边将水淋在许萝儿身上,一边问道:“娘娘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我见娘娘皮肤光滑,模样是越长越长俏了,可否和我分享一二娘娘您的喜事。”
要说是喜事,那就是与李宏喜在一起了,但许萝儿知道,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即使是自己最信任的丫鬟。
“我没有喜事可以分享……”
许萝儿话音刚落,碧湖拿葫芦瓢淋水的手就停了下来。
“娘娘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宏喜在一起了吗?”碧湖的语气逐渐凶狠,“娘娘给陛下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你这样品德与风范,还配当皇后吗?”
“我……”许萝儿张口想要解释,碧湖一手就摁上了她的头顶。
许萝儿的头被摁进了浴桶的水中,水淹没过了她的嘴巴、鼻子、眼睛,最后整颗头都被碧湖完全地摁进了水中。
这让许萝儿感到恐惧,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被老奶奶推入水中时的绝望,与第二次疑似被李宏喜推入荷田时那用尽了全力的求生欲。
碧湖松手,许萝儿迅速窜出水面,抹了一把脸,还没调整好呼吸,碧湖又一次将她摁进了水中,说道:“你胆敢和一个太监私通,你就不配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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