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
碧雨出现在许萝儿面前时,许萝儿正在用晚膳,还剩最后一口酸笋汤没有喝,就听见了碧雨说的这声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碧雨不敢马上说出来,而是看见许萝儿把碗里最后一根酸笋丝舀进嘴里,嚼来吃了后,碧雨才说道:“碧湖没了。”
嗯?!
还好那口汤是咽了下去,否则都要从嘴里喷了出来,但许萝儿手里的碗没有逃过一劫,给弄摔在了地上。
“怎么没的?”
“就……就……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养元殿宫女传出的话,说是碧湖成天与陛下在殿里厮混,纵(隔)欲无度,今日赶巧兴奋了,就……就……那样死了。”
许萝儿还是没有听明白是怎么死的。
那老皇帝比碧湖的年纪大,要说两人成天在殿里厮混,就算是纵(隔)欲过度,那也该是老皇帝先度,怎么轮到年纪尚小的碧湖身上去了?
“说没说碧湖具体的死因?来检查的太医是怎么说的?”
“娘娘,具体的,我真不清楚,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十福宫的主子和玉瑶宫的主子都去了。”
今夜的风有些大,碧雨为许萝儿拿上了带毛的披风穿上,找了卓子和狸奴送许萝儿去养元殿。
碧雨不陪着去,一来是她害怕老皇帝的长相,从第一次见到老皇帝她就害怕,二来是养元殿才死了人,她怕鬼。
卓子扶着许萝儿的手,狸奴打着灯笼照亮前方的路,主仆三人沿着红色的宫墙一路向养元殿走去。
风把灯笼吹得东倒西歪,卓子说道:“狸奴你当心手里的灯笼,不要被风吹熄了,也不要反遭火给烧了。”
“卓子哥,你放心,不会的,我拿得很稳当。”
卓子扶着许萝儿的一只手,余光看到她在用另外一只手抹眼睛,卓子仔细一瞧,看见许萝儿的眼睛都红了。
“哎呀,皇后娘娘您可别哭,人各有命,碧湖姑娘去了,我们心里都难受,娘娘若带头哭了,我们都会忍不住的。”
“我没哭,是今夜风大,迷了眼睛。”许萝儿说着,还是揉着被眼泪沾湿了的眼睛。
这冷风吹得灯笼东倒西歪,吹到许萝儿的心里,直吹得她心里凉凉的,空空的。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到底是自己从府里选出带来的人,再从自己宫里出去,去了老皇帝身边,还没一个月,人就不在了。
早知如此,当初一定就要留她在安凤宫里。留在安凤宫里,虽没有跟在老皇帝身边那样风光,但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宫女们都忙着打扫养元殿,拆除殿内为了方便捉迷藏躲避而挂上的帘子,许萝儿脚步匆匆,养元殿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许萝儿没有看见碧湖的尸体,只有殿内的香味,证明她曾经在这里的痕迹。
金贵妃与贤妃比许萝儿先到,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老皇帝的身边,正安慰着老皇帝。
金贵妃与贤妃见了许萝儿,金贵妃顾及老皇帝在场,淡淡地起身施了一个礼,不说一句话。
贤妃则起身,向许萝儿行了一礼,起身让出了身旁的位置,并说道:“皇后娘娘快来瞧瞧陛下,陛下这次被娘娘你宫里的这个丫头吓得不轻。”
贤妃把位置让了出来,许萝儿不得不上前,坐在了老皇帝的身边,怀着心痛碧湖不在了的心情,说道:“陛下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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