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独尊 第6节

一般的穷苦人家无余财，平日里得病也无钱医治，患了小病只能自己gan1ting着，万一得了大病便只能四chu1求神拜佛，最多是到寺庙dao观跟和尚、dao士讨些香灰符shui，希望神佛保佑自己的病症早些痊愈了。官府在百姓shen上敲骨xi髓，多如niumao的苛捐杂税令得百姓无钱治病，被迫求助于神棍骗zi，老百姓想得明白，就算病治不好，总有个心理安wei。

反而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官府越要摆chu一副义正严辞的gao姿态，大声训斥说一通冠冕堂皇的屁话，nong来一群白纸扇师爷，宣讲什么你们这等升斗小民本xing愚顽，无知愚昧不信医学。

实在不得不叫人gan叹，不愧是自古官字两张kou，你想要怎么说都有理呀！

被林旭拦住问路的这名烧炭老者，显然不属于能看得起正经医馆的殷实人家，此时他双手颤巍巍地接过这包药，yan神中分明透chu旁人所难以理解的复杂qing绪。

贴shen收好了纸包，烧炭老者连声地向林旭称谢，而后他开kou说dao：

“多谢大夫，小老儿我贪财了，贪财了。”

与那位两鬓苍苍，十指黑的烧炭老人dao别之后，林旭在崎岖不平，满是泥坑和沟壑的土路上又走了差不多一zhu香的功夫，他停住脚步手打凉棚眺望之际，前方不远chu1一座城镇的轮廓隐约可见。

在城门kou，循例交了城门钱、行脚钱和平乱饷，以及厘金、金花钱等等一大堆花样百chu的收费项目，林旭方才算过了关，得以jinru这座被六、七米gao的夯土围墙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偏远小镇。

来到镇zi里，林旭一面迈步朝前走，一面摇晃着提在手里的铃铛。

类似这等江湖游医惯用招揽生意的套路，林旭是一dian都不懂，可是架不住山神庙中的两位裨将都是老辣成jing1的积年老鬼。常言dao：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他们的指dianxia，漫说是叫林旭扮作江湖游医，假如再多给些时间培训，训练成朝廷官员的风度zuo派也绝非难事。

缓步行走在江家集的街市之上，每逢王朝末路之际，总免不了要重复上演的惊悚场面，愈发令人gan到心惊肉tiao。

好似白条猪般被铁钩挂起的尸ti，公然当街论斤叫卖。对于chu售同类的肉ti，无论是买者、买者还是从旁边路过的旁观者，这里的人们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淡定模样。

那些在脑袋上随便cha一gen草棍，以示自卖自shen的难民们则乱哄哄地跪在街dao两旁。他们只要一看到穿着稍微gan1净整齐一dian的行路人，即刻爬上前去苦苦哀求对方买xia自己，卖shen要价之微薄，甚至在此时的市面上连一个饼都买不到。

所谓国之将亡，必chu妖孽。今年淮南诸郡大旱，淮北诸郡又闹蝗灾，江南诸郡更是chun秋两季连发了两场大shui，各地瘟疫横行，死者不计其数，但官府的苛捐杂税一个zi都没少收。如今，老百姓是名副其实生活在shui深火re当中，可想而知，一个人能卖shen为nu混kou饭吃，很可能是继续活xia去的唯一方法。shen在这般境况之xia，卖shen成为nu婢压gen谈不上屈辱了，毕竟死人没有资格悠闲地谈论人格和尊严之类的无聊话题。

正当林旭正在为yan前这些，他曾以为只会chu现在午夜噩梦中的画面而揪心，忽然觉得自己应该zuodian什么。尽guan力量有限，林旭也是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但他好歹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深心里决定为这些可怜人施舍医药，为他们减轻痛苦。于是，林旭旋即开始在闹市中大声吆喝免费替人看病抓药。

奈何，林旭化shen所携带的药wu数量有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为这些liu离失所的难民看病，很快他便被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前后一会功夫，林旭手tou的药wu便已用尽，在周围排队的病人还有许多。当林旭抬yan看着那一张张或是因浮zhong而面目全非，或是形容枯槁如活骷髅，此刻yan神中充满了对生命渴望的面容，林旭实在不忍心就此撒手不理。

思来想去，林旭只好用上了不太ti面的诊疗手段，当街画符烧成灰烬，然后勾兑成符shui分发那些病人饮用治病。

说不得，这般近乎于标准邪教收买人心的治病方式，历来都是上层统治者最为犯忌讳的事qing。倘若是搁在太平年景，地方官府狠辣的惩治手段，绝对会让此等邀买人心的妖人yu仙yu死。标准的chu1理程序不外乎是先泼上一shen狗血和大粪游街示众，然后再一刀砍了脑袋，末了将砍xia来的人tou装在小木笼里，悬于城门上面三个月，供来往行人参观，以儆效尤。

“呔，何方妖mo，竟敢在此作祟！”

正当林旭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