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某只再是熟悉不过了,出了寝殿,即墨萌拉着她的手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刚要推门进去,门便从里面开了。
即墨殇走出来,神色有些疲惫,看着某只忧急的脸,出手拦住。
“即墨殇!”某只低声叱道。
即墨殇懒洋洋的笑道,“本王和你说几句话,说完便让你进去如何?”
某只只好暂且忍下,“说什么?”
即墨殇对着即墨萌摆摆手,“你先进去。”
即墨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某只一眼,“不许动手动脚,这是朕的底线。”
“呵……”
即墨萌给了身后跟随的几人一个眼神,然后推门进去,反手关好。
花若风和墨水、玖岚等人便守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
即墨殇似笑非笑的,“小丫头,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在偷情?”
某只瞪他一眼,“别闹了,我现在没心情。”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某只闻言,眼眸一亮,“你能治好他?”
即墨殇轻哼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小丫头果然对他也是不同的。”
“即墨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行了,别解释了,本王知道,皇上也懂,不然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他这般在意?”
某只无力的道,“是,是,你们都是心胸宽广的人!
只是对兰漓的选择唏嘘而心痛。
好在,有了即墨殇奉献出来的万年参,这才算是弥补了那份遗憾,也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否则,若是兰漓有事,谁的心里也不会好过,皇上和某只更是要背负一辈子的债了。
兰漓服了那人参后,元气确实恢复了不少,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而且几日后,便能下床走路了,只是一头白发还是很惹眼。
他还留在永和宫里,这一切当然被隐瞒的很好,就是敬平侯府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某只每日过来看望,给他把脉,看着他喝下那些苦涩的药,他每次都是笑着摇头,她却坚定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离开后,她才会暗暗叹息,他的元气一天天的在恢复,可是衰退的五脏六腑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她现在每天都抽出大量的时间去研习医术,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把他的身子养好,连那几人进宫来探望她,她的手里也是拿着一本医书。
自从她醒过来,那几人便都惦记着她,墨战南父子早就来看过她了,楚玄和秦榛悦也来过了,见她无恙,这才都安下心来,只是兰漓的事,没有跟这两位姑娘说,无双也来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她便要嫁过去,如今正忙着收拾嫁妆,这也算是宫里一大喜事。
某只也为她高兴,给她添了不少的嫁妆,让玖岚送了过去。
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是那刚从谷里回来时的模样,那时候她满腹心事,忧思重重,过得十分低沉阴郁,让身边的人也跟着都没个笑脸,整个永和宫都是抑郁的,她现在想开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就让所有的人都跟着一起难受。
她快乐了,别人才会快乐!
所以,某只又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墨宝,面对兰漓时,也是笑意盈盈,甚至调侃他的一头白发很炫酷,可以不染了。
见她这般,兰漓终于放下心来,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却唯独不愿因为他的付出而让她从此以后陷入愧疚当中,再也不得笑言!
兰漓又住了几日,提出回敬平侯府去,他的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一举一动都与常人无异,只除了一头白发。
白发,还是要染回黑色的,他自己不介意,却是怕父母担心,那就是不孝了。
即墨萌早已让人寻了染发的植物来,压榨出汁,某只又放了几样中药进去,亲自拌匀了,一点点涂抹到他的发上,兰漓自始至终微笑着,等到清洗出来后,他盯着镜子里那乌黑发亮的头发,还笑言,现在的发质比以前还要好。
某只笑着挥挥手里的染发药汁,以后想要美发了,随时欢迎进宫。
兰漓步履轻松的离开,背影如青翠绿竹,依旧挺拔修长,风吹起那湛蓝的软袍,如玉的少年似春日融融,她看得眸低泛起晶莹,却也只能在心里道一声“谢谢,对不起。”
即墨萌把她拥在怀里,“宝宝,以后我们会把最珍贵的宝贝给他……”
“嗯……”某只没有告诉兰漓,也没有告诉即墨萌,她小心的抚着肚子,或许,那一天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