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看她一脸震惊的想着什么,抬手一个爆栗子便落在了她脑袋上,才负手出去了。
陈有才气得不行:“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妹子,这是不想活了吧……”
“这是尊上让属下交还给您的。”阿忠站在他跟前,淡淡伸出手,手心托着一块锦帕。
魏如意还没反应过来,陈有才的面色已经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魏如意顿了顿,忽的想起后半夜陈有才没跟自己一起回来说是有事要办,却原来是办到脂粉堆里去了,那岂不是昨晚是陈有才在背后鼓捣那些老妓子的话,也都跟着传出去了?
“陈有才你……”
“放心我没说我真没说,我就是去玩玩。”陈有才忙解释,魏如意已经气得跳起来,追着他满屋子的跑了。
阿忠无奈摇摇头,还好尊上一直盯着,否则昨儿夜里真要被这爱玩的公子哥坏了魏小姐的计划。魏小姐也是,有计划需要人帮忙,寻尊上多好,偏寻了这个只爱玩的纨绔子。
阿忠摇摇头离开,魏如意这才停了下来。
“如意妹妹,我真不是故意的……”陈有才凑过来说了句,魏如意一扭头,他就忙缩了回去。
魏如意见他如此,无奈摇摇头:“罢了,反正那老王八也涨教训了,今儿衍哥哥亲自来,估摸着也没露馅。就看皇上还容不容这老王八蛋了。”
楼衍出了陈府后,直奔了平王府。
姜宴已经在里头等着了,平王坐在上首的位置,看来今儿的事办得不差。
“小衍你来了,父皇已经下令,撤了云涛的职在家等待刑部调查,至于聂荣盛,证据确凿,已经定好明日午时问斩了。”姜宴笑着道。
楼衍淡淡嗯了声,才走进来,平王便问他:“这些事,当真是国师大人安排的吗?”
“殿下以为是谁?”楼衍语气淡淡。
平王淡笑:“只是昨儿本王的人听到了些许风声,说这些事,都是魏小姐和陈少将军一起做的。”
楼衍情绪丝毫未变:“王爷不信微臣,微臣也无办法。陈少将军的确年少有为,所以此番出巡,臣已经向皇上举荐,由他和陈大将军随行,您可放心。”
平王见他越过魏如意不说,也不急:“之前国师大人不是允诺让魏小姐去江南走走吗?此次倒是个好机会,而且老七的王妃也会跟着一起去,倒不如也叫上魏小姐一起,既全了国师的诺言,又让老七媳妇有个伴。”
姜宴眉心拧了拧,担忧看向楼衍,楼衍望向平王:“王爷对微臣还有何要求?”
姜宴手心微紧。
平王端着茶杯的手也停了停,缓缓放下,才看他:“本王只是提出让她随本王出游,你就觉得本王是在要挟你,迫不及待的要本王跟睨要求些什么,难道在国师心底,本王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王爷坦荡,但楼衍是小人,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若王爷没有此心,便当是臣愚昧无知不识王爷坦荡了。”楼衍语气依旧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平王的笑容冷淡了些,放下茶杯抬眼看他,浅笑出声:“楼衍啊楼衍,本王真是没看错你,简单几句话你都能把本王绕进去,若本王出巡,有你在京城留守,本王便没任何后顾之忧了。”
姜宴微微松了口气,可就在他以为平王这次不会发难之时,又听他道:“既如此,那本王相信,在此次南巡回来之前,国师就一定可以替平王妃一家平反了,对吧。”
魏轻水被安排住在魏家曾经的院子里,守着孩子谁也不肯见。
金家的族人求到了门上来,金成涵自上次在昭王府门口闹过以后,已经是众人皆知的被鬼附了身的人,之前碍于昭王大婚,没人把他直接烧死,但至此以后,也是过街老鼠,而且就在今儿一早他喝醉了出门的时候,直接被几个暴民用布袋套头打得奄奄一息了。
“小姐,您去看看吧,金家人现在抬着前姑爷在门口呢。”丫环劝道。
魏轻水只抱着小宝,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眼眶依旧红肿着,闻言,只是平静道:“让他们回去吧。”
“但他们说,您若是不救,小少爷就没爹了……”
“有他跟没他,有何区别。”魏轻水想起所受的委屈,竟没有一分一毫是他替自己解决的。如意费尽了心思把自己从泥淖里拉出来,她怎么能再拎不清的陷进去。
丫环听着这话,没多说,只转头出来了。
出门后,就跟在院子里等候的人行了礼:“您放心,三小姐心里清楚着呢。”
“那就好,往后你就跟在三姐姐身边伺候吧。”魏如意浅笑。
“是。”
魏如意从魏家出来,没去看魏老夫人,一路到了魏家大门口。
金家的人还在闹,魏如意出来的时候,金家的人都愣了一下,一群张牙舞爪的人齐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场面十分滑稽。
魏如意微微挑起笑容,双手抱胸的走出来,笑看着他们:“许久不见,大家最近可好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金家众人慢慢合紧了嘴巴,一时间进退两难,又想继续闹,又怕这混不吝的魏如意。
尤其是金家领头的族长。
“那个,公主殿下,我们就是想见见成涵媳妇儿,你瞧瞧,这……”
“您怕不是年纪大了,不记事儿了,找媳妇怎么找到了我武宁侯府来?侯府虽是女儿多,但也不是任谁都能喊一声媳妇儿的,这样有辱我侯府门楣的事儿,谁要是敢多嘴,我必撕了他这张嘴。”
魏如意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八月下旬的天气已经不那么热的,阳光落在人身上还算舒服。
金族长老脸一青,望了望魏如意和她身后那手持长剑的木英,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向众人。
众人立即低下头当做什么也没听到,金族长这才道:“那成涵他如今都快不行了,就算魏家三小姐不出来,她孩子也该出来见见生父最后一面把,否则岂不是不孝?”
“跟个不足三岁的小儿论孝道,族长您这一族之长的位置,怕不是路边捡来的?要么就是真的糊涂了,也该退位让贤,让年轻人来当这族长了。至于金成涵,我听闻他乃是恶煞附身,若是不趁早埋了,可要祸及子孙呐。”魏如意又道。
金族长彻底没了话,只憋青一张脸忍着满肚子的火不出声。
金成涵挣扎着想要起来,魏如意是看到他都觉得恶心。
“来人,侯爷和老夫人都在府里休息呢,若再有来闹事的,一律叉出去。”说完,魏家的小厮们纷纷拿着棍子就跑出来了。
看到这阵仗,金家人也知道今儿是没软柿子捏了,谁还敢在这儿平白得罪人?扔下金成涵赶忙就走了。
魏如意看着还不甘心的老族长,笑容渐冷:“还要我送你回去不成?你挑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有下次,我就把你你把老骨头一根根拆了喂狗!”
金族长没想到魏如意竟然这么敢说,嘴巴嗫嚅几下,表情扭曲着,终是没敢放狠话,一甩袖子,灰溜溜的就跑了。
待他走了,木英才啐了一口:“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这儿好歹还是侯府,他竟都敢上门来闹。”
“姐姐才从云府回来,他就来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魏如意语气渐冷。
“难道是云家……”
“多半是那老不死的还想利用金成涵来拿捏三姐姐和孩子。木英,你让人多看着些,别再出了事,那云涛也差不多该解决了。”魏如意说完,提步上了马车就往国师府去了。
到时,阿义正从府里出来,瞧见她,笑眯眯的道:“魏小姐怎么大驾光临?”说完,还朝魏如意身后看了看。
魏如意发现他的小动作,眉梢微挑:“找什么呢?”
“没事,小的就是看看那小白脸还纠缠着您没?”阿义干脆伸长了脖子,魏如意噗呲一笑,只问他:“尊上呢?”
“尊上进宫了,皇上召见的,怕是为了云府的事。”阿义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道:“昨夜那场戏不可谓不精彩,云家最近屡屡犯事,皇上怕是早就不厌其烦了,如今又蹦出个聂荣盛来,只要聂荣盛今儿斩首的时候,云家来了人,那云涛必死无疑。”
魏如意明白过来:“你便是要去帮云氏见聂荣盛?”
“尊上说,最好帮云氏达成心愿。”阿义邪气一笑,魏如意眨眨眼,云氏现在的心愿,应该是想让聂荣盛活下去,但行刑在即,加之她之前在胭脂铺子里藏替身的事儿,多半是打算故技重施,找个替身。
若是皇上发现云氏动用云家的力量还想着救聂荣盛,那云涛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抹不过皇帝觉得受到的挑衅了。
“我同你一起去。”
“好。”阿义应下,招了马车来,两人立即往此时刑部的大牢去了。
太阳渐渐高升,眼看着就要到行刑的时辰,刑部尚书马大人却忽然调用了大批人马,包括守在大牢里的护卫,也抽调出了一半去。
这等机会,云氏自然不会放过。
“要快,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将他救出来!”云氏戴着黑色的帷纱躺在马车里,不断的叮嘱着要去办事的人,但由于身上的伤,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断气,全是凭着对聂荣盛的担心而撑着。
她现在顾不上其他了,从聂荣盛被抓到皇上下令要杀,统共不过两天的时间,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云家的人很快出发去了大牢,在发现大牢的护卫少了一半后,比预想顺利的就调换出了真的聂荣盛,再放了个假的进去。
把人换出来后,聂荣盛见到云氏,只一脸死灰。
“怎么了?”
“你不觉得救我太顺利了吗?”聂荣盛问他,他并不蠢,之前若不是因为担心唯一的儿子魏祁章,也不会落入魏如意的陷阱当中,此番他顺利被救出来,立即就怀疑起来。
云氏现在说话都觉得心口一阵阵闷疼,闻言,只摇摇头:“我先送你出城,你去找章儿,别的事你不必多管,有云家扛着。”
聂荣盛还想再说,云氏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无法,只得先听云氏的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马车很快从巷子离开,离开后一直假装忙碌的马大人才松了口气,看着一旁的阿义道:“你们放心,我立即入宫觐见圣上。”
“辛苦大人了。”
阿义浅笑,马大人只是还以一笑,便立即叫一部分去追真的聂荣盛和云氏,另一部人去看住假聂荣盛,他便立即入宫去了。
阿义从刑部出来,上了马车把情况告诉魏如意:“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去看住云涛,别叫他跑了。”魏如意叮嘱道,照她看来,瑞王现在是不会帮云涛了的,但云涛又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所以他一定会跑的。
“放心,阿忠等着他跑呢。”阿义道,这些事儿,尊上都算好了,云家此番动或不动,都是个死!
皇宫。
楼衍站在一侧,皇帝铁青着脸不断的咳嗽着,平王和姜宴则是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他身侧。
“父皇,喝点茶吧。”姜宴说完,招呼人拿了茶来,很自然的就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他细心的吩咐人端来的是驱寒的茶,心暖了些,朝他看了看,才问向楼衍:“朕的着些臣子们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非要惹朕生气!一个个都不自重,都不知道感激朕对他们的宽容,非要来挑衅朕!”
“皇上无需生气,这些人,不过是忘了分寸,皇上待他们的好他们未必就不记得,只是贪欲更大。”楼衍淡淡道。
皇帝抬眼没好气的瞪他,才道:“你倒是会安慰朕。”
“替皇上解忧,是臣的本分。”楼衍继续道。
“罢了罢了,就你这三言两语的,别气死朕就算好了。你看看云家这事怎么处置吧,云相跟随朕多年,朕……不是太想要了他这条老命。”皇帝沉沉道。
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思,他已经处置好些老臣了,目的是为了收回权力,但皇帝好面子,不会希望别人看到他这狭隘自私的一面,所以像云涛这种没什么大权但又有地位的老臣,他还是想留着混淆视听的。
平王皱眉,在他看来,云涛纵容女儿包庇窝藏逃犯,这就是欺君大罪,按律当斩!
他几步上前要出声,便听楼衍道:“皇上若是不想要他的命,就恩准他回乡养老吧。”
平王眉心更紧,皇帝瞥了他一眼,便看向楼衍,笑起来:“这个提议不错。”
平王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高公公看着平王慢慢累蓄在身上的戾气,暗叹他不懂楼衍的用心。
才想着,外面便传刑部尚书马大人求见。
城门口,云氏一路送了聂荣盛出来,但她已经不宜再往前去了,她的身体要扛不住了。
“你走吧,立即去找章儿,章儿手里有军权,没人伤得了你,但他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你且拿这个给他看。”云氏说完,取下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一块玉佩来给他。
聂荣盛看着她苍白着脸动也不能动的样子,依旧有些不安心:“苑儿,我真的觉得此事有蹊跷。”
“有蹊跷又如何,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云氏眼泪落下来,这么多年,她忍受着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忍受着爱人就在眼前还不能与她厮守的苦,她不可能看着他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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