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僵尸大爷 第5章 五，回忆

回忆里画面飘回那个阳光明媚的高中时代，那是我从一个小地方转入一个大地方的过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人总是首先难以适从，我在班级的最后一排最边上一个座位坐下，很多时候都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直到她的出现。她不同于任何一种类型的女生，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么一个“女勺子”，第一印象是这样的:头发蓬松凌乱，眼神惺忪，嘴中叼着棒棒糖，斜挎一个书包，脚上鞋子半拉露着脚后跟。如果不是个女生我早上前将她打一顿，那个班主任男老师很殷勤地给她选座，她却漫不经心四处环视，眼神在我这个角落停了下来，她手指轻微一抬:“就那个座位吧，我看就那是空的位子。”我这一听暗倒苦水:你妹，我想独处，你这“男人婆”非要过来烦我。我还没抱怨完，她的包重重砸在我桌子面上，把我吓得几近坐在地上，我将座位扶稳，一脸阴沉不去理她，她倒先来找我:“喂，有笔没，给一只。”我心想:我勒个去，这么霸道，上学不带笔你上哪门子课，这也不计较了，笔也你也不说借，直接要我给，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但是手还是不争气地将笔递了过去，她直接将笔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手劲之大差点将我手连笔撸下一块皮。那只笔在她手中把玩着，甚至没有任何要用来写字的意思，她嘴中哼着奇怪的调子，翘着二郎腿直晃悠，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来错了学校，来错了班级，最重要的是遇到这么一个奇葩。本以为和她没有任何交集，但也正是她这种脾气不得不产生联系，或是拽着我去打篮球，或是撮合我去游戏厅打游戏，甚至给别人发广告传单来挣些零花钱，这些虽然都是被她强迫的，但慢慢发现她外表刚强下的柔软，她会蹲下身子为自己邻居家的小弟弟轻轻擦去鼻涕，我那么入神的看着她，感觉她的微笑和阳光一样非常温暖，她回眸一笑是我记忆里最美的画面，不过画面很快被打破了。

“你一个人傻乐撒，今天还要跟我把街道上流浪狗留下的便便铲干净！”她一把掌打在我头上，我虽有抱怨但还是跟小孩一样死死跟在她身后，和她做的每件事又感觉那么幸福，她和汪小潮一样性格中有让人为之愿意相处做事的冲动。有天她和我有说有笑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二、三小混混向低年级小朋友索要钱的情况，遇到这个情况她比我反应更大，撸起袖子大步走了过去，狠狠一巴掌打在小混混脸上，那巴掌声巨响，把我都惊住了，她破口大骂:“向小孩收钱，你们还是人吗，都给我滚！”那小混混被她这一把掌打的屁滚尿流转身跑了，她怒气也销了笑着拍着我的肩:“怎么样，姐厉害吧，一把掌就把他们镇住了！”我也笑了笑感觉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但所有美好都是那么轻易破灭，记得那是四月一号，如同这个日子一般显得那么愚弄可笑，那时我在去往她家的路上，转过巷角听到一阵嘈杂声，我好奇地去看却发现一群人正在脚踹着地上一个人，我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她，我冲上人群踹开那两个混混，那两个混混正是那天她扇巴掌的，那些混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准备来攻击我，我举起手机，沉着脸说道:“我已经给警察打了电话，你们后半辈子在监狱度过吧，不怕的就尽管来吧，来啊！”他们被我这一恐吓立马变得畏首畏尾的，巷子里也传来警车警鸣声，他们只好气的拔腿就跑，我这才吐了一口气赶紧上去查看她的伤势，她已经满脸是血我把她抱起向医院跑去，她慢慢睁开双眼看到是我便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突然问我一句话:“你有没有想为之付出生命去拼的人？”我气喘吁吁来不及回答她，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苦笑道:“先到医院吧，你这可是很严重了。”她突然变得脸色惨白，不停咳嗽在说:“已经来不及了，停下来吧。”我听后脚步跟长了跟停在原地，我愣道:“什么意思？”她喘了口气，慢慢说道:“我和我妈患的是一样的病，本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得感谢你一直陪伴我。”我听后慕然一惊，心里太不相信这个事实，这根本是偶像剧里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我情绪激动起来:“没有关系的，我一定将你挽救回来。”我奋力奔跑着，眼泪却如断线一般，再也没停下来。到达医院我已经双腿酸软，跪在地上，她在医院里被抢救，她的家里所有人都来了，以至于我渐渐被挤到无人的角落，我在阴暗的一角，内心忐忑，感觉世界都是空的，我再也没能靠近她一步，她一直被隔离着，一个星期后我又来到医院时，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甚至是她家人的，她们就跟凭空消失一样。那墙角的红杏已经爬满枝头却没了一起摘杏子的人了，听消息她是被送到了北京去治病，又有人说她好了只是转学到了别处，甚至有人看到她在学校逗留过一段时间后就匆匆离去。我知道她从那一刻已经消失于我的生命中，甚至是她的名字。

“本次的重点站已到，请乘客陆续下车。”我被这提示音惊醒，此时车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我看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将外套拿上慢慢走了下去，车上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奶奶淡淡地说道:“天黑了，一个人，小心点。”我不知她说给谁，她目光一直停留在座位前方，我缓缓走下车，一个人走在寂寞的街道，光怪陆离中仿佛失去了方向，突然我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怎么那个车上的老奶奶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我记忆中那个女孩的姥姥吗？只是不同的是她的姥姥是在一张黑白照片上，而这个老奶奶竟然生生的在我面前，我一下子脖颈发凉，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一种不同于世间一切的东西吗？我默默地走着前方的道路突然起了雾，这雾来的气势汹汹很快就将我视线能看到的一切包围住了，我突然间意识到这雾已经让我遗失了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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