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五百五十八章 求见故人

除去这些朝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下一任储君的事情。虽然说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晋王叶临宸毫无疑问是最有能力继承储位的人但是其下还有好几位母亲出身高贵的弟弟，在未有明旨之前谁能保证会不会有变数呢？

尽管如此在朝中素有名望的老臣也频繁出入宫中，似乎是在同历帝商量立谁为储君最为合适的事情。

在叶临宸扫平叛乱的半个月后，历帝下旨单独召见了暂且出任左仆射一职的陆令山。

虽然说在叛乱的时候陆令山在稳定朝局中出力颇多但是这确实两个人在陆后一事时隔多年，头一回单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看着面前比前些年苍老了许多的陆令山，历帝似是想起什么叹息一声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老太师坐吧，朕有事情找你商量。”

“陛下是想立晋王为太子么？臣以为如今没谁比晋王更加合适这个位置。”敛衣坐下后陆令山淡淡道了一句。

“那献王呢？他是你的亲外孙，是朕的发妻所出按理来说朝中应当是他最合适的。他之前所犯的罪也是那个逆子栽赃嫁祸。”历帝表现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叹了口气，手指揉着额头显然是极为不适，“虽然说献王也有大罪但是说到底他毕竟也是朕的儿子。民间常说养不教父之过，献王会变成那个样子朕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他走了这么久，朕还是很痛心也不知道他如今过得如何。”

话落耳际陆令山眼中滑过一丝讥意，“陛下，您的心情老臣明白。可是您比老臣更清楚谁最合适那个位置不是么？献王并不合适，这个江山交给他手中迟早要被别拿去，倒不如交给陛下您中意的人。”

“那你觉得晋王如何？”历帝笑着看向陆令山温声询问道。

“如今正值太平并不需要苛政治国，国家需要的是一位能施行仁政的君王。”

没有用太多的词汇去夸赞叶临宸是因为陆令山比谁都有清楚历帝并不喜欢听那些华丽的词语他需要最具说服力的话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临宸这孩子没有秦王优秀甚至也不如寿王贴心。但是......”历帝站起身来眸色深沉地看向窗外，良久之后喟叹一声，“他亦有他的好处，他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你看看这回平叛的时候，宫中大半势力皆在他的掌控中。他明明可以顺势把控住所有权力架空朕，可是这傻孩子什么也不做，二话不说就把虎符还给了朕。这一点和他们真的不一样反倒是像他的母亲。”

听出历帝意有所指，陆令山摇了摇头，“这世人有谁不会对至高无上的权力感兴趣。只不过有的人会被权欲懵逼双眼有的人并不会而已。”

话落耳际历帝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面前自顾自低头饮茶地陆令山，捋了捋胡须没再说话。对于这位老谋深算曾经辅佐自己登上帝位的老太师，历帝对其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忆及往事历帝收回目光，唇齿开合却是无言。

直到陆令山临近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闻身后传来历帝的声音。

“当年的事情，朕很抱歉。”

闻言陆令山闭目轻叹一声似是没听见历帝的话大步转过身往殿外走去逐渐消失在历帝的视野中。

快步走在宫道上的陆令山对于旁人的呼唤声仿若未闻，一直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陆令山驻足回望了眼身后巍峨宫门和连绵殿宇不由笑了起来。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当年能够守住底线没有将女儿送进宫，或许他的女儿也就不会那么早的牺牲在皇权斗争之下。

在这宫里什么忠孝仁义才是最为可笑的存在，可是又少不得。

刚准备踏上马车返回陆府的时候，从不远处的马车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段时间辛苦老太师了。”谢瑶光扶着朱雀的手下了马车抬眸含笑看向陆令山语气款柔，“如今我这还有件事情需要老太师帮忙引荐一二。”

“有什么人是你见不到的，还需要老夫出面。”陆令山抬手免去谢瑶光的礼温声道。

闻问谢瑶光微微莞尔，“萧彦南。”

话落耳际陆令山诧异地看了谢瑶光好一会，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要如何询问谢瑶光为何要去寻找一个日日沉迷寻仙求药中的道士。

“谢他成全当年故人。”瞧出陆令山的疑惑谢瑶光敛目压低了声音回答。

“你们有旧？”

“非也。有的时候如同萧彦南那般糊涂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谢瑶光舒眉轻笑一声唇齿开合念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听得这话陆令山微微抿唇扬手示意谢瑶光跟上自己。马车一前一后出发前往禹侯爷的府邸。虽然禹候爷已有多年未朝但是偌大一个侯府除了门庭萧条外竟然未显出任何破败感，守在门口的仆役诧异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位衣着华贵的陌生访客好一会方才躬身上前问安。

这次本就是托了陆令山才能前来拜见萧彦南，是以谢瑶光十分淡定的在一旁等着陆令山上前跟萧家的仆役交涉。

双手拢于袖中谢瑶光昂首打量着面前的牌匾眼中骤然聚齐笑意转而又隐没在一片冰雪中。

没一会功夫萧府内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谨慎地打量了眼面前的陆令山和谢瑶光朗声询问道：“两位贵客，我家老爷这个时候正在打醮。”

话里逐客的意外昭然若揭，谢瑶光四下扫量面前的萧府管家一眼微微挽唇，挥手示意一旁的朱雀捧了一个锦盒上前。

“那我不见你家老爷了，我见你家小姐总可以吧。”谢瑶光微微莞尔语调款柔，“这是我对你家老爷的一片敬意希望他能收下。”

看了看朱雀捧在手里盒子，管家略微沉吟一会点点头，“那您请随我进去吧。我去知会我们家小姐一句。”

“有劳老太师陪我来这一趟，改日晚辈定当亲自上门拜访向您赔罪。”话毕谢瑶光转身随着萧府管家踏进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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