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五百五十一章 故人长辞

听闻寿王和永王兵分两路攻打皇城以后厉帝大惊失色，在黎倓建议下领群臣以及阖宫妃嫔避入两仪殿。

殿外杀伐声不断，伴随而来的还有金铁交击之声。直到听见殿外传来静宁郡主和江南节度使的声音厉帝方才送了一口气。

吩咐张恪派内侍将宫门打开迎二人入内。

“微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二人齐齐跪地叩拜厉帝朗声道。

话落厉帝面露喜色摆了摆手免了二人的礼语气和缓，“两位爱卿何必多礼。此次你们救驾有功待事情平定之后，朕必有重赏。”

“谢陛下。”

“晋王呢？朕怎么不见他。”往门外看了看仍旧不见叶临宸身影厉帝难免心有不悦，“他为何不来见朕。”

扫了眼四周今静宁郡主敛衣上前一步，“回禀陛下，晋王殿下正带着人去玄武门迎击叛军。眼下这个时候已经在清扫城中各处的叛军。”

话音刚刚落下厉帝就面露喜色。二人回头顺着厉帝目光往后望去，只见一身盔甲的叶临宸大步踏入手持兵符单膝跪地向厉帝行礼。

“儿臣奉旨平叛，叛乱已定现今将虎符归还父皇。”说着叶临宸双手持着虎符高举过头顶。

“好孩子这一路你辛苦了，快些起来。”面露喜色的厉帝伸手欲搀扶起叶临宸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其盔甲上隐有血渍语气里带了关切，“你伤得如何？张恪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来为临宸治伤。”

闻言叶临宸摇了摇头温声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只是一点皮肉之伤并无大碍。看见父皇和母妃安好儿臣就放心了。”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有朕当年的风范。在局势未定之前京中大军都由你调配。至于那些叛军……”敛了笑意厉帝面露阴鸷之色，“务必将他们全部拿下若有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儿臣遵旨。”

叛军皆数被拿下厉帝自然松了口气对着叶临语气温和，“好了，临宸这昼夜赶路你肯定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先下去歇着让太医替你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父皇，宫外还有许多善后之事还需要儿臣去料理。等儿臣和黎侯爷交接好再去歇息也不迟。”虚眄一旁的慧贵妃二人目光相触，彼此点了点头。

“嗯。那两个逆贼现今在何处。”厉帝目露赞许看着叶临宸，“他二人罪大恶极可不能让他们有什么闪失。”

“启奏父皇，儿臣已经将这二人单独关押在天牢中听候您的发落。”

“你办得不错，先去忙你的吧。朕过几日再去见那两个逆贼。”扫量殿外一眼后厉帝语气冰冷。

“儿臣告退。”

“陛下，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叶临宸一走慧贵妃缓步走到厉帝身边，“您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过，回去可得好好休息。”

闻言厉帝拍了拍慧贵妃的手臂，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脑中不由浮现出听闻叛军攻打城门的时候，慧贵妃不顾威胁毅然决然挡在自己面前不畏生死的模样。想到这里厉帝的眼神又温和了不少，能有这样的爱妃和爱子实乃他之幸。

虽然叶临宸在料理残局但是心中仍旧记挂着谢瑶光，时不时派人去蓬莱宫打听一下情况。

此刻蓬莱宫内谢瑶光悠悠转醒看着坐在床旁的顾青芷低声唤了句。

闻言顾青芷一脸欣喜地看着谢瑶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窈窈，卓靖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

“青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瑶光抬眸望向顾青芷，黑白分明的眼中蓄满盈盈秋水，“可是我怎么能不难过?这些年卓靖在想什么其实我多少都能知道一点，可是与我而言他是兄长是生死之交。当年我找到他的时候其实没报多大希望他会选择继续跟随我，没想到他还是选择相信我愿意陪我踏上一条凶险未知的路。”

话落谢瑶光闭目喟叹一声，泪水压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顺着脸庞话落。

“窈窈……”

默默唤了句谢瑶光以后，顾青芷双唇嗫喏却是无言，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谢瑶光。但是自打谢瑶光入京以来，卓靖所做的一切她都是看着眼里的，虽然说卓家蒙受顾家恩情发誓一辈子效忠顾家可是卓靖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超出了效忠的范围。

“我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过五岁，他爬到屋顶上不知道想做什么。我见屋顶上有人趁着嬷嬷不在偷偷爬了上去，他笨手笨脚地摔倒在我面前。我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叫卓靖。之后嬷嬷来了我就跑了也没来得及问他住在哪里。”似是想起什么来谢瑶光阖眸轻笑一声，“多方打听才知道他是卓叔的儿子。你也知道祖父素来对我严苛除了你以外我并没有什么好友，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玩伴索性闯进顾家暗堂偷偷找他玩耍。”

“这么说你和他自小认识?”顾青芷出言询问道。

闻问谢瑶光摇了摇头，“应该算吧。不过那回我一时贪玩触动了机关惊动了一众暗卫后这件事情自然被祖父所知晓，祖父罚我去抄家训。后来我奉旨入宫前给他送了一封信……没多久我见过他一次，他变了很多连我也认不出来了。等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顾家之乱的两年后。”

话至此处谢瑶光眼中又沁出泪光，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得来不易的玩伴。但是她似乎每次回家的时候了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某次略施小计的时候逼了身后那个神秘人现身。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自己也隐约能猜到上谁。私下询问卓叔的时候他回答的含糊其辞。

看了谢瑶光一会顾青芷伸手在谢瑶光手背上轻轻一拍语气温柔，“窈窈，事已至此你这般难过。只怕卓靖走得也不安心……”

“卓叔当年奉祖父之命护我逃出生天，当年若非卓叔拼死相互我也不可能活下来可是……卓靖。”谢瑶光咳嗽几声语气哽咽，“他全然是因为我的计划出了错误才死的。本来我是想亲自引开寿王可我没想到他会替我去，更没想到他为了完成任务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拼死也要报信给临宸。我不要他去践诺什么黄金台……我只希望能好好活下去，如此我也好去九泉之下和卓叔他们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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