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六十三章 剑拔弩张

“回禀父皇。那日您下旨释放谢瑶光的时候儿臣去过一次枢密院得知她已经被人接走的时候，儿臣突然在墙角遇见了身受重伤的方俞玹。”无视祁无因冰冷的目光叶临宸抬头看向历帝，“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儿臣偷偷将方俞玹带回府中医治。在医治过程中儿臣得知方俞玹当日是奉了祁大人的命令要对谢瑶光屈打成招，幸得父皇您及时下旨否则我大历将损失一位人才。而方俞玹在得知您下旨释放谢瑶光的时候打算让其签字画押之时，祁无因突然闯进来要方俞玹离开。假意要方俞玹离开实则是为了杀人灭口，祁大人他害怕等谢瑶光出去后向父皇您揭发他的所作所为。”

听得叶临宸这一番话后，祁无因忍不住握拳。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给自己网罗罪名甚至于坐实了自己意图谋害皇子之事，思及此处祁无因眼中掠过一丝厉色。

冷笑一声后祁无因面上狠厉气息难掩，“那么臣有个疑问殿下当时既然就已经抓到方俞玹为何不将其送到京兆尹反而要带到自己府中呢？微臣是不是可以说是殿下你屈打成招指使方俞玹诬陷微臣。”

“是不是诬陷祁大人心里清楚。祁大人做过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么？”裴淮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微臣也不是没听过枢密院里的惨叫声。至于那方俞玹是臣建议晋王殿下不要那么快交到京兆尹的，因为臣也不知道京兆尹里面有没有祁大人你的眼线。”

此话一说完祁无因面上闪过讽刺的笑意。难怪他说为什么这些日子里叶临宸都这么安静，看来是在暗中准备这些东西。

至于历帝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听着自己儿子同最忠心的臣子之间的争辩。在他眼里祁无因是一把不可多得好刀，这些给自己做了不少事情也拔除了不少威胁。虽然现在已经有些生锈但是出刀还是会见血，要舍弃一把这样的好刀绝非明智之举若是因此事要父子失和实在是不可取。

“裴大人的意思是说微臣手底下的案犯都是屈打成招所致？”祁无因语气含了讥讽之意。

“祁大人可别给我扣这样的帽子，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经不起你枢密院的严刑拷打。”裴淮眼中暗光浮动，双目直视祁无因，“我也知道祁大人素来忠君爱国又怎么肯能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陛下明鉴，若非有真凭实据在手微臣可不敢构陷祁大人。”

闻言历帝不由皱眉，刚刚这些人话里话外都在说一件事情那就是祁无因伙同他人构陷皇子，为了这件事情甚至于要将所有涉案人员屈打成招好达成他的目的。思及此处历帝眼中滑过讥诮，这些人都这么迫不及待想看新君继位么？

“陛下，微臣也要弹劾祁大人。这祁大人实在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顾青芷从人群中走出持着笏板长身一揖。

历帝这眉头还没舒展听得顾青芷的话蹙得更紧，冷睇几人一眼怒道：“你又要说什么？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怎会？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蒙陛下圣恩得以任御史一职，自然是要为陛下办事的。”顾青芷唇际露了些许笑意温声道：“如果微臣没记错的话，您当初只是要祁大人审问谢小姐并没有让他严刑拷打。然而前些日子微臣从云太医口中听到了一件事情，谢小姐伤得极重至今昏迷不醒。祁大人违抗圣意不说更是污了您贤德仁爱之名。”

“这谢瑶光可真是神通广大，就连宫中太医也同她有交情么？这云繁一无圣旨何来缘由为谢瑶光诊病。”闻言祁无因忍不住低嗤一声。

此话落在历帝耳际，果然他疑惑地看向顾青芷神色略有些漠然似乎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挑眉眼神锐利地剜了眼一旁的祁无因，顾青芷哂笑道：“祁大人竟然不知道，云繁同谢小姐都是师从神医墨荀么？我原以为祁大人在说谢小姐有嫌疑的时候是已经将她的来历调查的一清二楚呢。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众臣听得这些事情直冒冷汗。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几人分明是有备而来，一个人出名引出祁无因勾结外敌谋害客卿，甚至意图屈打成招谋害皇子。如果说单是谋害谢瑶光一人也就算了但是谋害皇子这事就很难说了，特别是谋害的还是炙手可热的晋王殿下。

前些日子这祁无因轰轰烈烈地说自己抓到了顾家余孽，自己没看好让人劫狱了也就算了，甚至于不知道反省请罪一口咬定是晋王伙同谢瑶光劫走了顾长歌，实在叫人觉得可笑至极。而如今让人参他勾结西荻的方俞玹，看裴淮那个信誓旦旦的样子应当是证据确凿，否则也不敢这样做。

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神，祁无因拢在袖间的手握紧成拳，额上青筋也爆了出来。这一个个真是好得很，晋王也真是好手段为了一个谢瑶光居然联合了这么多人一并拉自己下水。可是.....有些事情他们还是想错了。

“臣当然不知道。这谢瑶光神通广大想要瞒过陛下的耳目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晋王殿下！”祁无因咬牙一字一顿冷声道。

“本王只知道是祁大人指使方俞玹严刑拷打谢瑶光，最后为了掩盖事实意图杀人灭口。”面对祁无因冷厉的目光，叶临宸毫无畏惧，“儿臣恳请父皇还谢小姐一个公道。莫要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

“说来老臣听闻当初静宁郡主择婿的时候，是谢瑶光使计陷害方俞玹的。要说来这方俞玹本就与谢瑶光有仇，报仇也不奇怪吧？”旁观许久的徐辅国默默道了一句，

闻言叶临宸偏首瞧了眼一旁的寿王，“若无祁大人引领的话，这方俞玹如何能进到枢密院这样的机要重地。”

朝堂上的唇枪舌剑可谓是精彩绝伦。原本是旁观的寿王一党因着徐辅国的开口也加入了征讨的范围中，一众人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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