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三十九章 提心吊胆

瞧了眼叶临宸的面色后，厉帝颔首示意张恪去将人迎进来。在张恪进来之前叶临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冷着一张脸，目光在祁无因进来的一瞬间落在他面上。

面对叶临宸冰冷的目光，祁无因勾了勾唇角俯身叩拜厉帝高呼万岁。

“祁卿，你怎么来了?”厉帝摆手示意他起身后缓声道：“可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来?”

“回禀陛下微臣正是为这件事情而来。”话落祁无因刻意斜眄了叶临宸一眸，压低了声音道。

闻言厉帝捋了捋胡须，“祁卿你将事情查的如何。谢瑶光她可有招认她做得那些事情。”

听得厉帝这么一问以后叶临宸手中的动作赫然一顿，目光死死地盯在祁无因身上仿佛是害怕从祁无因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事情，不由握紧了拳头。至于祁无因似乎是察觉到叶临宸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越是如此，叶临宸心头仿佛悬着什么东西一样让其越发紧张起来。手上青筋直跳就连背上也开始沁着汗珠。

“不瞒陛下谢瑶光此人心性坚定，想要她招供可没那么容易。”祁无因放缓了语调一字一顿冷声道：“不过陛下您也知道我吴钩台有的是手段让人开口吐露真言。”

话落耳际叶临宸赫然站起身来斥道：“祁无因，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呵，殿下你放心。臣心里有分寸不会让谢瑶光死在吴钩台的，毕竟谢瑶光再怎么说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让她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说完祁无因唇际浮起一抹冷笑。

听得他这番含糊其辞的说话叶临宸几欲发言然而不等他开口就听见厉帝冷斥道：“好了朕还在这里呢！你在这发什么疯。”

“父皇！儿臣以为……”闻言叶临宸还想再同厉帝争辩几句。

“你以为什么?你给朕记住了，这天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厉帝冷着脸扫了叶临宸一眸，“祁卿，你不必理会她继续说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祁无因的目光也一直看向一旁的叶临宸，“是。启禀陛下谢瑶光的确招了……只不过臣以为她招得不是全部实情。她同臣说是她一力谋划了这件事情，为的就是铲除顾长歌。因为她觉得顾长歌此人对晋王殿下影响极大，理应除之以绝后患。”

“顾长歌死了?你是说谢瑶光告诉你她把顾长歌给杀了?”此话一落厉帝神色古怪地看了祁无因一眸眼底划过一丝疑虑。

听得他这么一说叶临宸赫然反应过来，谢瑶光这是在用这个法子揽下所有罪责同时也在赌厉帝会不会因为爱惜人才从而饶恕她。

“正是。不过臣不相信她敢这么做，臣怀疑她这样说是不是为了包庇背后的某些人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顾长歌此人身份非同一般。”祁无因面上笑意渐冷，“还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日让臣好好审问她一番，看看能不能询问出其他有用的东西。”120

“祁大人审问了这么多天，可有供词所在?还是说祁大人只是空口说白话呢？”沉寂了好一会的叶临宸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听他这么一说祁无因从袖间取了一份供词出来，“启禀陛下臣这有供词为证。”

闻言厉帝示意张恪去将供词拿过瞧瞧然而在经过叶临宸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张恪步下一个踉跄将手中的供词恰到好处的甩在了叶临宸面前。见此叶临宸扫了眼落在脚边的供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张恪你今日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供词拿过来给朕瞧瞧。”厉帝没好气地扫了眼地上的张恪示意他赶快把供词拿过来让他瞧瞧。

话落张恪将供词捡起来以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未等他走几步就被叶临宸喊住。

“父皇！儿臣刚刚似乎是发现了这份奏折的不妥之处。”叶临宸站起身看着祁无因一字一顿冷声道：“供词内似乎另有玄机。”

听得这话厉帝似乎被勾起了兴趣看了叶临宸一眸示意张恪将供词递过去。至于祁无因似乎是未曾想到叶临宸会有这么一个举措，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还未等他开口叶临宸已经接过供词迅速阅读起来，不过一页纸的供词拿在他手里却有如千斤之重，手指紧紧地拽在两边。还没一会就发现了这份供词的关键所在，的确在这份供词里谢瑶光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所有事情都是她所为但是同样在供词里用回文诗以及藏头诗的方法告诉了他人这份供词是她为人胁迫所写当不得真。

瞧着叶临宸神色一寸寸变化着祁无因勾了勾唇，“怎么样晋王殿下您可有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大人，本王记得你刚刚说过你有的是手段让人吐露真言。”叶临宸狠狠地剜了他一眸斥道：“想不到父皇治下的江山这般太平居然还要刑讯逼供，甚至于屈打成招的事情发生。”

“荒谬。臣所为都是为了陛下再说了这供词上写得分明，殿下还想狡辩不成?”祁无因似乎是信心十足语调不由自主上扬了几分。

面对祁无因的反驳叶临宸并不理会反倒是转头看向厉帝，“父皇，您也知道谢小姐才华横溢而且一向是个聪明人倘若祁大人真的对她用刑的话。权衡一下有没有可能屈打成招。”

“你是说她是屈打成招?”作为大历之主吴钩台刑讯的手段他多少还是清楚的，闻言厉帝眯了眯眸子细思一会，“你可有证据?”

闻问叶临宸深吸一口气走到厉帝身边将他发现的不妥之处逐一为厉帝讲解出来。随着叶临宸的讲述厉帝的面色越发阴沉而至于祁无因也是一寸寸地震惊下去，他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谢瑶光居然会在这份他检查过好几遍的供词里动手脚。

原本他以为谢瑶光是打算在朝堂上厉帝面前再做辩驳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份供词里。

待叶临宸一说完厉帝神色复杂地看着祁无因一时半会他实在想不出要如何惩戒祁无因。毕竟他于自己而言算得上心腹，这些年为了大历亦是立下不少功劳如何能轻易除之。想到这里厉帝喟叹一声，摩挲着供词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