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二十五章 道高一丈

“好了，你们今日也辛苦了。祁无因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也早些回去。”谢瑶光从容站起身朝二人一拜后继而温声道：“我去找下临宸让他做好反驳。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在把酒言欢。”

话落谢瑶光转身提裙出门去寻人，留下云繁两个人互看一眼最后只能喟叹一声不知是因何而生感慨。

一路问了好几个侍女才再临江的地方寻到叶临宸的踪迹，见对方背影寂然的倚栏远眺。思量再三以后谢瑶光缓步走了过去，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人。

“晋王殿下。”抬眸谢瑶光缓声唤了句。

闻言叶临并没有回过头反倒是语气颇为无奈地道了句，“瑶瑶，你说窈窈她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她连我梦都不肯入一回，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谢瑶光目光闪烁，苦笑再度浮现于唇际。她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叶临宸，只能蹙眉思量起来。

“斯人已逝您何必执着?”在看向叶临宸的目光中隐有泪光闪动然而谢瑶光的语气却是最温和不过，“佛偈里有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我想若是那人还在肯定也不希望你陷于苦执中身不得脱。”

话落叶临宸回头目光认真的看了眼谢瑶光，薄唇嗫嚅良久无言。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进宫请罪。”说着谢瑶光朝他躬身作揖。

见其如此叶临宸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柔和，“这件事情多谢你了。等我入宫回来以后我再来向你赔罪。”

“殿下出宫以后不必来我，该去哪里便去哪里。这姑苏城要变天了……”抬眸远眺不远处的只天际而来的孤帆，谢瑶光语气淡然至极。

这话落在叶临宸耳际他颇为诧异地看了谢瑶光一眸，正当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发现谢瑶光一言不发地望着运河上往来船只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轻声道别以后快步离去。

这会子叶临宸才走没多久，谢瑶光敛了思绪目光陡然间变得冷淡起来，扫了眼四周以后往一旁的厢房走去。南柯楼一被姜怀信他们剿灭以后，她就把暗堂迁到了揽星楼把原本处于其下的璇玑阁一分为二一半搬到了谢宅内一半则继续留在这里。

眼下她十分熟稔地启动机关沿着露出来洞口后的石阶缓步而下，守在此地的白露迎了上来。

“卓靖伤势如何?”打量眼四周以后谢瑶光淡淡道：“你们几个伤势都没什么问题吧？”

“劳主上挂念都是些小伤罢了不打紧的。那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严刑拷打过，不过吴钩台训人的法子的确特殊她怎么也不肯招认。目前我们这只知道她叫素翎。”提起那人的时候白露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恨。

闻言谢瑶光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缓步走向关押素翎的地方。此刻素翎整个人都被悬在空中从上往下不停淌着血，还未走进谢瑶光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不禁蹙眉敛息往内走去。

“素翎?”驻足在门口谢瑶光缓声唤了句。

“咳咳……你别废功夫了，我不会背叛掌事的。”话落耳际素翎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谢瑶光语气冰冷，“你别高兴太早，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掌事是不会输给你的。”

对于素翎的话谢瑶光充耳不闻吩咐手下人将素翎放下来，自己则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素翎。

低头扫量一会跪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着的素翎，语气冰冷，“我从不会轻食任何人而且以祁无因的性子多半是有后招。我惋惜的是你这般好的身手可惜只能沦为他人的棋子。”

“祁掌事对我有知遇之恩，为他效命是应当的。”素翎冷淡回了一句。

“你放我没有兴趣招揽一个随时有可能反戈一击的人。更何况……”谢瑶光抬眸冷笑一声蓦地蹲下贴近素翎一点雪亮自她袖间淌出，“你和祁无因放了个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假扮我，更不该假扮我的母亲。”

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素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谢瑶光双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身体上传来的剧痛却在一寸寸侵蚀她的身体，叫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手捂在腹上，发出一声悲鸣。

见她如此谢瑶光眼中聚起冷锐光芒，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匕首动作极为祁无因是不是很蠢钝，让你假扮谁不好非得假扮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这是他的计划，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入局引他上钩……”

“你当真是……心狠手辣。不过我相信掌事他不会输得。”伸手目光愤恨地指了指面前含笑而立的谢瑶光，素翎的眼神逐渐涣散起来最终无力地仰面倒在地上，在她睁大地眼睛中写满了不甘心。

“何必当初呢？”

望着无人谢瑶光喃喃说了一句。

早在进宫之前祁无因就可以将自己弄得格外狼狈，当然他并没有忘记通知寿王。为了将事情做得更加天衣无缝他不惜在衣袍上染血，刻意等到确切寿王已经进宫的消息传来他方才踏进巍峨皇城。

今日负责守门的是裴家二房的长子，头一回瞧见这样狼狈的祁无因时他不禁一怔不由看了好久在触及到祁无因冰冷的目光时吓得他立马撇开目光正色而立，等祁无因一走心存余悸地他在打量四周以后确定无人盯着把这个消息利用其他方式传了出去。

得了厉帝因为近日身体不适多在内延中的消息以后，寿王倒是时常入宫探望厉帝顺带拉拢父子间的感情。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法子还是极为有用的，最近厉帝的确对寿王和蔼不少。父子二人重归于好，徐后自然是颇为喜悦时不时在厉帝面前说几句关于慧贵妃的话，磨磨他耳根。听不听进去并不重要，只要厉帝知道宫里有人在胡作非为就好。

这会子寿王正在陪厉帝在武德殿叙话，忽然听见张恪在外通传说是寿王府长史协徐家长子无意得来的祥瑞求见。

闻言厉帝疑惑看了眼寿王。

见此寿王连忙折膝叩拜厉帝，“恭喜父皇祥瑞尽出皆是您圣德所致。四夷降伏，海内乂安此乃明君之行，儿臣以为您可前往泰山封禅，已告四方我大历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