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零一章 徐家背后

“你对绿珠的身份知道多少。”抬眸睇向面前都谢瑶光，语气微冷，“赏花宴你是故意针对徐家设的局?”

谢瑶光微微眄他一眸，“我想要对付徐家何须费这么多功夫?至于绿珠她既然有求于我，我为什么不帮她一把。更何况当初是你徐家不仁不义，以至于她沦落至此难道还不许人家上门寻仇么。”

这话落在耳中将徐辅国埋葬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举勾出。当年景帝在位的时候徐家还没有现在这般地位而徐辅国也没袭爵，那个时候他曾经有一位至交好友然而这位好友因着卷入章台诗案被满门抄斩，留下一个孤儿寡母交给徐家照顾。最开始的时候徐家的确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这对母女，可惜到了后面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以至于这对母女失踪。

瞧见神色恍惚的徐辅国，谢瑶光微微勾了勾唇角。

“当年的确是我徐家背信弃义在先，可是这些年我也未曾放弃过寻找他们母女的下落。”垂下眼眸，徐辅国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是么，不过有些话你与我说可没用。”谢瑶光目光落在了徐辅国身后的书房内，微微勾了勾唇角，“徐太傅在屋内听了这么久，也不打算出来同我见上一面?”

话落没多久，书房的门打了开来。谢瑶光的视线跃过徐辅国落在了书房门口，眼中笑意愈发深邃起来。

顺着谢瑶光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徐太傅持着两卷书缓步而来，徐辅国起身恭敬一拜唤了句，“父亲。”

闻言徐太傅摆了摆手，示意徐辅国先暂且退下。寿王外祖与晋王首席谋士的谈话，无关人等自然不得留在一旁听着，哪怕徐辅国如今继承了爵位也没资格留在此地。

瞧了眸缓步离开的徐辅国，谢瑶光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一早就知道老夫在里面听着?”这位年近花甲满头花白的徐太傅捋了捋胡须温声道。

话至耳畔谢瑶光点了点头，敛眸捧茶啜饮一口，“老太傅，您的老谋深算才叫瑶光佩服。当年您在徐后登上后位以后便避世不管朝政，旁人觉得你是顺势而退可实则是为了养精蓄锐。”

“在如何，老夫也不能在你手下保住寿王他的势力。”对于谢瑶光夸赞的话，徐太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热切以及喜悦。

“老太傅这话便是虚夸我。”谢瑶光起身走到栏边看着池中那湾碧水，秋风将其吹地皱巴巴仿佛映出了含笑面容，“徐家树大更深而且又深得陛下信任，我不过是一介蚍蜉又岂能撼动这样的参天大树。若真是要这么做的话，只怕又被人骂不识好歹的。”

闻言徐太傅轻笑一声，“可是谢小姐你不是已经把刀架在了徐家脖子上么？薛家他们已经倒了……”

“薛家是因为内部早被虫蛀一空徒有一张皮囊而已，一碰就倒。我手里的刀要夺他们性命不是轻而易举么？”谢瑶光眼中笑意柔和至极。

“你这心思倒是少见的很。可惜了若是徐家有你这样的子嗣，何愁不能位极人臣。”徐太傅摇摇头，“这么一想寿王会被你逼到今天这个地步倒也不亏，说到底还是他技不如人。”

这回轮到谢瑶光对徐太傅的夸赞无动于衷。比之徐辅国她觉得徐太傅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存在，毕竟当年选择避开锋芒继而缩在后面养精蓄锐的人是徐太傅。

想到之前推测过徐家在顾家蒙难时的所作所为，谢瑶光眼中冷意渐浓。

哂笑一声，谢瑶光偏首冷睇一旁的徐辅国语气微冷，“徐太傅何必贬低自己人呢？我和寿王又怎么能比。不过我觉得依我来看寿王就算登基也未必是个明君，他心中所求太多。”

眼瞳微微一动。徐太傅看着谢瑶光自嘲似得笑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开口，突然想起来一些陈年往事。忍不住屈指扣住了面前的朱红栏杆，当年自己也是辅佐厉帝登基的家族之一，顺道还送了女儿入宫伴君，以此来获得新君的信任。

可惜最后事情还是脱离了他的掌控，得来的结局只有远避政事，为帝王手中利刃替其披荆斩棘。而原本他是打算就这样一直养精蓄锐下去，直到突然横生出谢瑶光这么一个人物。让他不得不提起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在背后护着寿王。

“虽说如此但是寿王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外孙。老夫可不是陆令山能做到这般心狠，放任自己的外孙遭人毒手。”话止他低下眼眸，“徐家有百年根基当初也扶过陛下一把，又岂能衰败在我手中。旁人左右也是要拼上一把才能得来富贵，可徐家倚仗着这些年为陛下做得事……”

闻言谢瑶光目光锐利地剜了眼徐太傅，“听徐太傅的意思是在劝我束手就擒?”

“老夫不过是爱惜人才。不愿意看见你这般人才落得和当年的顾渊辞一个下场，你师父秦琰也是个人才可惜太执着于所谓的情义。”说这话的时候，徐太傅面上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听到他提起祖父以及秦琰，谢瑶光逐渐敛了眼中笑意摩挲着杯沿继而扬手将其抛掷在地。

懒得等徐辅国开口，谢瑶光挑眉冷哂一声，“看来徐太傅你这是当棋子当习惯了，非得拉着旁人一块跟你下水么?当年为了权利你背弃情义，这些年你可有得偿所愿?徐家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对于徐家谢瑶光虽然谈不上特别厌恶但也绝对不会喜欢，在她眼中徐太傅当年为了一己私利背信弃义，甘愿成为厉帝手中利刃实在叫人觉得不齿。但是徐太傅这些年都没有认输过，一直在为徐家谋算一切。

听到这话后徐太傅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这些年他的确未曾得偿所愿，甚至于还不如从前。谢瑶光设计薛家致使薛家遭到弹劾，被群攻从而又唆使晋王去扶持裴家，哪怕她知道薛家不会因为政事巍巍然将倾。但是她仍旧选择了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