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加上白知县有意为之让这帮人自新,这一网把喽啰们套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些人是野惯了的,不好guan束,还容易跟工touding起来。好在有个封小二,那是受过白知县救命之恩的,在这些人里tou有说话的分量。有一回,有个当过shui匪的小zi偷懒,工tou火气大,哇哇叫骂了几句,还挥起了鞭zi,立刻有人从背后把他撂倒在地,一帮人冲上前踩人。封小二几xiazi把人拨拉开,让人打酒买鸡来,两tou吃酒吃鸡说开了,这一段也就翻了过去,没再掀起什么风浪。有他在,几次小打小闹都平息了xia来。
白知县也忙得不可开交,亲自乘小舟前往工地查勘,一路探查shui势,又验查各地挑工、桩石,又及时命人购运石坝、涵dong缺乏的料wu。若临时chu了状况,又得想法zi来解决。这封小二也是极细心的。疏浚串场河时,东岸范公堤叠得越gao,越有崩塌的危险,封小二及时发现叫停,径自来找了白知县。白知县立刻跟人商量,想chu法儿来,命人逐段挑砌加固,严防崩塌。
工程未完工的时候,秋汛大chao偏来了。上游连日倾盆大雨,诸山陡发蛟shui,chu1chu1盛涨,拍岸盈堤,淹没临近州县。
“这xia可怎么办?”刘县尉惶惶不安地说:“堤坝还没好,这一来就要毁于一旦!”
杨主簿更是急得像re锅上的蚂蚁,只会绕着大厅兜圈zi:“前面投ru的人力wu力,已有如此之多。一旦被大shui所夺,剩xia的资财料wu,只怕不够了!更别说,这士气……”
zuo工的本来就是无业游民,而且大多数来自已经土崩瓦解的旗杆寨。这好容易zuo好的一切,一夜间化为乌有,对这些好容易走上自新之路的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他们是否还有心力认真zuo第二遍?
白知县沉yin片刻,问:“大shui什么时候会到兴化?”
“只怕就在明日!”
“来不及了。”白知县长叹一声,“刘县尉,烦请你调动所有人手,去通知百姓撤离危险之地。杨主簿,古书上祭天祭河的典礼是怎样的?明日我们在未完工的堤坝上张罗起来吧。”
人力无可奈何时,也只能看天意了。杨主簿愁眉不展地答应了。
第二天,浊浪滔滔,直泻而xia。民夫们望着侵袭而来的洪shui,惊惶失措:“大堤要垮了!大堤要垮了!”有个人丢xia手里的工ju跑了起来,紧接着一大拨人都离开堤坝,望后奔去。
“回去。”白知县骑着mao驴,白衣披发而来。
“大堤要垮了!兄弟们会没命的!”有人喊着。
“不会。”他严肃地望了一圈,“大家起早贪黑修起了大堤,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双手修建的成果吗?大shui当前,我们丢xia它就跑,就不想着再护着它,救救它吗?你们放心,我今日把话撂在这儿了。堤在我在,堤亡我亡。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封小二喊了起来:“大伙儿都回去吧!白知县就在这守着咱们呢!我们谁也不走!”
有人犹疑地看着白知县:“你当真不走?”
白知县微微一笑,扬手叫后面的祭祀队伍跟上自己:“我不但不走,还要bi1退洪shui,把它赶到该去的地方去!”
祭祀的队伍在河堤上一字儿排开。里tou有衙役,有dao士,有县学的老师学生,还有越聚越多的百姓。香花甘果陈列,艾草菖蒲燃烧。八音齐奏,乐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