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县衙前,献上牌匾:“惠济苍生”。
周县令终于明白他得到了怎样的人才。他给自己的伯父工bu侍郎写信,这番调理shui旱的方案便作为抗灾新法呈到了天zi案tou。周县令两年考评俱优,正愁被一场大旱毁掉前途,却得了这个机缘,huan喜不已。如无意外,到明年或者更早时候,他便能以治shui抗旱有功,擢为州官。有了这样的好chu1,他更将白秀才奉为上宾。他给白秀才原籍眉州去了封信,州官回信说:当日白铁珊落shui,米铺报了失踪,如今既有音讯,自然勾销不提。周县令得信,问他:“知郎君不慕富贵,然黎民得君,如得再生父母。治shuigao才,普济苍生,远胜无用文士,岂容埋没?”
白秀才站在江边,对着滔滔江shui整整想了一夜。清晨,朝阳跃chu江面,将一湾江shui都染成金红颜se。他忽然长叹一声,当即回官舍打dian行nang,辞别周县令,星夜骑驴赶往成都府参加解试。
chu门在外,最大的两件事便是吃住,吃住又都要花钱。他本无多少陆上行旅的经验,走得又匆忙,行nang瘪得像饿了几个月的骆驼胃袋,只装了换洗衣wu和几串钱。若是常人,带这么dian钱行这么远路,只怕要一路乞讨过去了,能不能赶到还难说。白秀才却好在shenzi能大能小,随便找片遮雨的叶zi便能住宿。他原先习惯在地上找朵大花儿当卧床,一日夜里爬来老大个螳螂,险些趁他睡梦中把他脑袋锯xia来,之后便改了习惯,总是爬到gao树上寻一gen离群索居的枝条,织一个孤零零的叶nang再睡。吃上面,他也不挑,夏暮花果繁盛,吃花朵野果也能一饱。但到后来,他盘缠用尽,偏生又走到了受gan1旱影响的地域。当年庄稼颗粒无收,连野菜都被挖光了,路边能吃的野花野果柳叶榆钱,都被捋了个gan1净。挨了几天饿,他肚里渐渐冒上饥火来,又想起了当年饥一顿饱一顿的受穷光景。
到了夔州郊外,他饿得委实受不住了。这边已经有了雨shui,草木丰茂起来,可走了几十里地,能吃的东西还是寥寥。他见那山坡上有个小小的土地庙,便走jin去看看。里面放了张摇摇yu倒的供桌,上面竟然供了一只圆gungun的冷ying炊饼――因官家名叫赵祯,“祯”与“蒸”音近,时人为避讳,早把蒸饼改称炊饼了。白秀才见了这只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炊饼,比见着官家还要激动,连呼几声老天保佑,便就着shuinang里的冷shui吃了起来。炊饼抚平了他胃里的饥火。他摸了摸肚zi,gan觉心满意足。他累得久了,解开包袱布在shenxia一垫,便蜷着shenzi睡着了。
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土地庙闪jin一条人影。那人影见到白秀才,先是吃了一惊。再看供桌上炊饼没了,他bo然大怒,抓起一块石tou便砸了过去。
白秀才正陷黑甜梦里,突然被一个土块砸醒。他捂着脑袋迅速坐起,便见一张少年的面孔骤然放大,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什么妖孽,胆敢偷吃你土地爷爷的蒸饼!”
第38章朋友
白秀才先是吓了一tiao。但他是见过世面的,并不害怕,只说:“恼什么,赔你便是,不就一个饼吗!”
“不就一个饼吗?!”黄衣人激动起来,“你知dao这里的人上个供有多稀罕!我放着好几天都没舍得吃啊!不就一个饼吗,连泥鳅都欺负人啊!我到底还算不算神仙啊!”他大吼一声,冲上来把白秀才an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