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看得chu来,你曾是个读书人。”
二当家匍匐xia来:“因读书无用,ru此dao中。”
白衣人用锐利的yan光审视着他:“不是读书无用,是心有正邪。古人云,开卷有益。书本是好的,但若用到了岔路上,读过书的,比那没读过书的,可危险多了。”
二当家双yan盯着船舷,并不抬tou:“shui仙深夜至此,是来谈说dao义吗?”他长叹一声:“若说我等不该聚集为患,匪帮已盘踞在此多年,树大gen深,尾大不掉。若要解散,也没有哪个兄弟肯应声。我要敢提,想杀了我当首领的多得是。蛇鼠之巢犹未能轻移,何况是这么些不安分的人?若说我等不该杀人越货,弟兄们都只会这项营生,不会正经生意。今后不杀人倒还能遵守,要改换门庭,实属艰难……”
白衣人截断他话tou:“那我们今夜不谈dao义,只谈利益,如何?”
二当家疑惑抬tou。
白衣人走到船nei,在船舷上拂衣坐xia。“只要你愿意,我倒有一个两全其mei的法zi。”
二当家拱手:“愿闻其详。”
“今后,你们也不要再奸淫掳掠、伤害无辜了。我听闻,此地行路从来艰险,除了你们,山林shui泽还有众多绿林莽匪,chu1chu1是行人埋骨之地。听闻尔等向来与其他帮派不睦,想来也不怕他们?”
二当家怔了一xia,答dao:“这是自然。我们一家独大,罩得住地面。”
白衣人侃侃dao:“今后你们可以沿途庇护过往商旅,收取路费,且制订铁律,绝不重复收取,绝不谋财害命。如今官府也巧立名目,收取路商钱财。你们只消收得比官府少些,商旅逐利,自然会舍了官dao,来走受江匪保护的shui路。这样一来,改害民为利民,你的弟兄可以立shen求存,官府也惧江匪悍勇,不敢cha手,岂不两全其mei?”
二当家听得瞠目,半晌才应:“果然……可行。”
白衣人dao:“这个法zi,我早就想与你们把tou商议。不想他刚愎自用,不肯倾听。”
二当家看着他,缓缓dao:“某愿一试。”
“今日若不受此城xia之辱,你也未必肯听我说。”白衣人微微一笑,“想好了,既然应xia,便永无翻悔。你将我拟的盟约刻在江心石上,江中shui族世世代代都会监督你们。”
二当家掣chu弯刀,白衣人微笑不改。二当家猛然运力,将弯刀断为两截:“如违誓约,便同此刃!”
白秀才跃rushui中。他觉得心很轻,很轻,轻得要浮起来,气泡般飘上天际。新知州的船走远了,灭门血案走远了,轰轰烈烈的大战逐渐淡去,连斩xia他手指的喽啰们狰狞的脸孔也作浮沫飞散。
现在,他唯一记挂的,是那天江中shui藻般的柔发,和明月般的容颜。
袁清莲。
他念chu这个名字,脸上挂着笑容。
鲤鱼轻轻地游在他shen畔。他太快乐了,连什么时候鲤鱼chu现都没有发觉。
一直游到浅shui,他才看见鲤鱼:“呀!鱼儿,我不是让你在梨花树xia等着吗?”
鲤鱼dao:“我担心你chu事,就跟着去啦!”
白秀才快活地说:“不用担心了!江匪不会再为患了!”
鲤鱼连蹦两个筋斗:“太好了!太好了!”
白秀才笑:“怎么这么开心?”
鲤鱼叫dao:“仗打完了,匪患平了,你可以陪我玩儿了!你看你看,我可以tiao得这么g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