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都市现言 > 本宫在上 > 第10章

本宫在上 第10章

作者:弱水千流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3-12-26 07:58:59 来源:免费小说

  外头的阳光真是好,照在人身上只觉得温暖非常,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就连叫嚣了多日的冬风似乎都偃旗息鼓。她身上披着雪絮绛纱披风,手中还捧着一个累丝镶红石手炉,在耀眼的阳光下半眯了眼,瞧见另四所的小主们纷纷走了出来。皆是一派的盛装美颜,粉面姣柔。

  于她们而言,今天是个意义非凡的大日子,待诏书一下,她们便是正经宫妃了,从此能承皇宠雨露。宫里对外宣称的是皇帝抱恙,却从来没有说具体病重到什么程度,除却几个内阁大臣知晓其中内情外,其余的人家兴许还指望着女儿能从此能得皇帝的青睐飞上枝头呢。

  这些小主们自然也是同样的心思。

  陆妍笙心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四大世家里头只有她一个陆家女被送了进来。转念却又明白了几分,陆府如今如日中天,大概其它三户也不想平白因这桩事和陆家起争端。她瞧着那些那些娇丽容颜上的雀跃同期待,心头冷冷地勾起个笑。

  “诸小主接旨——”领头捧明黄锦缎的内监高声道。

  秉笔内监是宫中太监里的二把交椅,仅次于严烨这个掌印。不过秉笔素来只管紫禁城的内事,权利远远不及掌印来得大。如今的这个秉笔,若是陆妍笙没记错,应该是姓程,名程越安。上辈子她同这个秉笔的交道不多,只隐约记得这是个比河里的鲫鱼还滑溜的人物,本事也不是没有,只那一张会拍马的嘴却让人记忆最深刻。

  她垂着头,和一众人一起缓缓跪下了身子。除了陆妍笙外的九个小主屏息凝气,仿佛接下来要听到的不是册封的懿旨,而是宣判她们命运的生死簿一般紧张。

  “吏部尚书方岩之女方若水,册正七品常在,赐居常和轩。”

  “左政使石荣之女石秋白,册从七品选侍,赐居御景阁。”

  “鸿胪寺少卿洪利正之女洪襄茹,册正八品采女,赐居常和轩。”

  陆妍笙低眉敛目地听着,脑中却忽地觉出了一丝怪异。殿试那日她一门心思琢磨其它还没发觉,今次听了秉笔内监宣旨念名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回留牌子的十个女人似乎同她上辈子记得的不大一样。想到这个,她大感困惑,又不着痕迹地抬起眼朝那九张面孔瞧了一眼。

  果然,里头只有一两张熟识的,妍笙微微蹙眉。她依稀能记得,那两张脸分别是方若水和石秋白,将来都会爬到贵嫔的位置上。

  心头正思索着,程越安却已经唱到了她的名字,声量高昂字字清晰,“沛国公陆元庆之女陆妍笙,册正四品夫人,赐居永和宫。”

  此言一出,整个空地上方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众女纷纷抬眼朝她望过去,心头暗道——才入宫还未承欢便被册为了夫人,果真是好大的体面呵!玢儿跪在妍笙身后禁不住抿嘴笑起来,真是太好了,自家小姐就是不一样,旁的小主被册了位分也还是小主,哪像她家小姐,转眼就要教人改口称娘娘了!

  陆妍笙却很是震惊,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夫人?怎么会是夫人呢?自己上一世分明是被册为了贵妃啊。她的眸子微动忖度了一番,瞬间又明白了过来,想是因着自己的腿疾吧。那日殿试她还走不得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定同什么娉婷婀娜巴不上边儿,是以皇后才赐了她一个夫人,正四品的位分既高于同入宫的小主又不至落人话柄。

  众宫人已经叩首谢恩,妍笙拜完之后便被玢儿扶了手缓缓站起了身子。

  程越安暗暗打量眼前的少女一番,眼珠子转了转便上前几步朝她揖手,神情之中有几分讨好的笑意,恭贺道,“奴才恭贺娘娘大喜。”说罢微微抬首,殷切地看着她,“娘娘,永和宫同乾西五所距得远,绕过御花园还得行一盏茶的功夫,厂公吩咐过了,娘娘腿脚不便,特地给您备了轿,正在宫道上候着呢。”

  妍笙心头一沉,含笑看他一眼,“有劳程公公了,也请公公替我谢过厂公。只是我还有物什要收拾,烦请公公稍等。”

  啐,方才还是小主,转眼间就成了娘娘,还有轿子能坐,真是太过招摇了。几个同入宫的少女闻言皆是气不打一处来,心头不满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闷声闷气地各自回屋收拾。

  程越安何等乖觉,听出了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宫”也没有纠正,只笑着朝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奴才去外头等着娘娘。”

  妍笙点点头便旋过身朝二所走,玢儿不明所以还在暗自欣喜,笑盈盈道,“厂公真是为娘娘想得周到,还特地着人备了轿呢。”

  她闻言却皮笑肉不笑,“果真周到。”

  初入宫时最忌引人注目,严烨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不会不清楚。此番却故意施派轿子来接自己,她不过才将被赐位分,虽被封了夫人到底也只是个新人,恐怕整个大梁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吧。

  她暗暗咬牙,埋着头一声不吭地等玢儿为她收拾东西,妥当后二人复又踏出了乾西二所的宫门。宫道两旁是朱漆的红墙,青石路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顶大轿子,妍笙心头暗骂一声,玢儿却已经上前替她打起了轿帘,她无奈,只得弯腰进了轿。

  ?

  ☆、不识抬举

  ? 一众人无言地前行一阵,陆妍笙掀开轿窗帘往外瞧,却见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的位置,她往前头看了看,知道前方便是景仁宫,若是被人看见传到了皇后耳朵里,吡哒她一句“招摇过市”,那可真就大大不妙了。

  因道,“停下来。”

  走在前头的程越安闻言连忙嚷了句落轿,几个抬轿子的内监站定了脚步放下了宫矫,玢儿撩起轿帘伺候妍笙下来,她捂着手炉朝秉笔内监笑了笑,柔声道,“公公也知我有腿疾,实不相瞒,府上诊治我腿疾的大夫说了,伤了腿脚要多走动,舒筋活血将来才不会落病根儿。”说着抬眼望了望前方,“离永和宫也不远了,我自己过去便是。”

  程越安似乎有些为难,面上显出些迟疑的颜色。

  看出了他的顾忌,妍笙因又笑盈盈道,“公公不必忧心怎么跟厂公交差,若厂公问起,你只说是我坚持要走去便是。”

  “既这么,奴才遵旨。”说罢,他朝她揖手福身,又道了句恭送。

  妍笙微微颔首便带着玢儿往永和宫的方向走,行了约莫半盏茶的光景,忽而闻见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尖利的女声,话语之中夹杂浓浓的骄矜不悦,“前头是何人,见了本宫还不过来行礼。”

  听见这个声音,陆妍笙微微挑眉,回过身去看,却见身后不远处立着好些宫人。一众宫娥内监不说,前头的那个女人丹凤眼高挑妩媚,眼风微转间尽是一派傲然,端的是闭月羞花容貌。

  她认识这个女人,是文宗皇帝前些年娶回来的外族公主,彤妃。

  这个彤妃的脑子不中用,能被册到这个位置上全靠自己公主的身份。整个紫禁城里文宗帝最可心儿的是皇后,旁的女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摆设,这个彤妃也是。在自己族中跋扈张扬惯了,到了大梁也还是一贯做派,上一世她倒是没怎么得罪过自己,不过也全因自己贵妃的身份压她一头罢了。

  可如今……

  陆妍笙觉得有些头疼,自己如今只是个夫人,而最尴尬的是,她瞧见自己身上的披风和这个彤妃身上的,撞上了。

  妍笙起先还在琢磨,自己好端端地走个路怎么也能招惹上这个彤妃,这下倒是明白过来了。

  彤妃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善的样子。方才隔得远还没怎么看清,这会儿瞅见陆妍笙的脸,她更觉气不打一处来,上下一番打量,也能大约明白几分。看来是前些日子被皇后留牌的秀女,穿着打扮很是考究,显然娘家已经显赫到极致。

  不过再显赫又能如何?才将入宫的女人在她面前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妍笙身上扫来扫去,半眯了凤眼冷笑,“你是前儿才入宫的秀女吧。”

  “是。”陆妍笙微微垂着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连声音也是平稳的。

  “你同本宫连衣裳都能选到一样的,”彤妃皮笑肉不笑,缎面绣鞋朝着她走近几步,眼睛望着远处天际的霞光,话语出口却是冷寒讥讽,“可见本宫同你很有缘哪。”

  “衣表虽相近,风华却大不同,”陆妍笙微垂着眸子,神色很恭敬。才刚被赐位分的头一天,情形又与上一世不同,她对将来的事情更加拿不准。彤妃是紫禁城里的高位,自己如今位分矮她资历也尚浅,贸贸然开罪她绝不明智,因又笑续道,“嫔妾姿容与娘娘不可同日而语,百不及一相形见绌。”

  这番话尚且能入耳。

  彤妃垂下眼帘端详着自己鎏金嵌红玉的护甲,闻言一笑,又道,“你生得貌美,何必妄自菲薄。”

  妍笙侧目朝玢儿递了个眼色,玢儿心头一惊,却又无奈。她又朝彤妃说,“嫔妾初入宫中,不懂的地方还多,今后有什么不周到的还望娘娘多多指点。”这时玢儿给她递过去一双猫眼石缀银貂毛的耳坠,她伸手接过来便捧递到彤妃眼前,笑道,“这双耳坠同娘娘很是相衬,既然娘娘也说同嫔妾有缘,这双耳坠还望娘娘收下,不成敬意。”

  在陆妍笙入宫前,秦夫人便特地为她备下了许多奇珍异宝,宫中路难行,若是没些傍身的东西是不行的。这类耳坠选用成色上佳的猫眼石配以银貂的尾毛,价值连城,正是秦氏为妍笙备下专门赠予皇后的重礼。此时却遇彤妃刻意刁难,她无奈,只好将双耳坠送出去消灾免祸。

  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彤妃一眼瞥见那双耳坠,却露出一副无比厌恶嫌弃的神色,拿起锦绢捂着鼻子道,“那坠子上是什么毛?”

  玢儿早就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娘娘看不顺眼了,好端端的为难主子,不就是撞了一件儿披风么?连银貂毛都不认识,可见有多乡巴佬,不由没好气地回道,“回娘娘的话,这是猫眼石同银貂毛。”价值连城的好么?您也太不识货了吧。

  “银貂毛”三个字甫一道出,彤妃却勃然大怒,伸手一推便将妍笙的手拂开,捂着鼻子怒嗔道,“本宫打小就烦那些貂毛狐毛,还不快拿远些!”

  妍笙措手不及,掌心里的耳坠便落了下去,“哐当”一声响便摔在了青石地上,她脸色一沉,好一个彤妃,竟如此驳她面子给她难堪!玢儿也是恼羞成怒,气急之下便口不择言了,上前几步冲着彤妃便道,“我家主子好心待你,这对耳坠子整个大梁也寻不出几副来,你竟这样不识好歹!”

  彤妃是小国高宜的九公主,后来高宜同大梁交好,高宜皇帝便将这个幺女嫁给了文宗。彤妃本名齐索尔,嫁给皇帝时才十七岁,性子骄矜又好妒。平日里紫禁城里的其它嫔妃都忌惮着她的身份对她处处相让,就连皇后见她都得客客气气,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不过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呼来喝去!”齐索尔气疯了,竟然扬手便要朝玢儿的脸上打下去,妍笙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的右手,谁知这个彤妃仍旧不肯善罢甘休,抬起左手便要往妍笙的右颊掴下去。她的手白皙秀美,指甲上染着凤仙花的花汁,护甲在金灿的阳光泛着流丽的光泽。

  妍笙一惊,眼看自己已经躲不过,就要硬生生挨下彤妃的一巴掌。

  那只来势汹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捉住了手腕,力道又重又大,教彤妃分毫也动弹不得,只口中溢出一声痛吟。

  那只手掌骨节修长而白净,袖襕下露出一截戴着佛珠的手腕,同它的主人一样干净而漂亮。陆妍笙顺着那只手掌往上看,将巧同那人森冷清漠的眼四目相接。

  这人穿着双臂绣蟒的玄色底子曳撒,鸾带束腰,描金帽下方露出一张立体精美的五官,竟是严烨!

  那双清寒的眼在下一刻已经转向了彤妃,手也在瞬间松了开,他挺拔的身躯微微低了低,朝齐索尔揖手,声音温凉缓缓道,“臣参见彤妃娘娘,恭请娘娘玉安。”

  齐索尔紧紧皱着眉头朝身旁看了一眼,见是严烨,满腔的怒火憋在心头滚滚地烧,却又顾忌着他没有发作。这个厂公分明只是个奴才,却有皇权特许的生杀大权在手,真是走霉运,怎么会撞见这尊瘟神佛!她忿忿地甩手,将已经乌青一片的皓腕掩在了披风底下,“厂公平身吧。”

  玢儿早被方才的种种吓得一愣,见彤妃身后的一众宫人屈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严烨屈膝见礼。严烨却不以为意,面上的神色也淡淡的,不着痕迹扫一眼地上的耳坠子,揖着手问彤妃,“不知陆夫人是哪里得罪了娘娘,以至娘娘动这样大的肝火。”

  陆夫人?陆……夫人……

  彤妃一怔,这个新入宫的秀女姓陆,且还赐封了夫人?她便是身处深宫也对外头的事情有所耳闻,整个临安姓陆的只有一户人家,方才自己不曾问她姓甚名谁,竟是沛国府的女儿!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早些日子便听闻严烨对陆家女格外照拂,如今一看,倒果真不是流言。

  齐索尔神情不好看,抬首看严烨,却见他还在等着自己回答,强压着怒气沉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场误会。本宫素来见不得貂毛,方才陆妹妹也是不知情,便算了吧。”

  妍笙听了只想冷笑——起先还要打人,这会儿倒成陆妹妹了?

  严烨闻言哦了一声,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只略微沉吟后便又乜着彤妃身后的一众宫人,声音亦冷硬几分,“彤妃娘娘不待见貂毛之事,为何我从不晓得?这等大事瞒而不报,若将来尚衣局一个不慎给娘娘送去了锦裘貂毛的衣饰惊了娘娘凤驾,岂不是拿娘娘的安危作儿戏?”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茫茫然不明所以。

  怎么忽然扯到她的宫人身上去了?彤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而她身后的一众宫娥更是一头雾水,掌印公公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哪个吃得住啊!

  “厂公,此事……”彤妃想说什么,却被严烨打断。

  “娘娘的吃穿用度,必是宫中掌事姑姑最晓得,既然失职,责罚也不可免。”他面上的神色沉静而漠然,眼睛似乎专注地看着远方朱红宫墙上已经有些斑驳的砖瓦,淡淡道,“若我没记错,长春宫的掌事姑姑是紫川吧,站出来。”

  ?

  ☆、穿心引针

  ? 彤妃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心腹紫川站了出来,严烨身后立着的内监立时将她制住。心头一急,她张口便道,“严烨,紫川姑姑是本宫的人,她有没有过错还轮不到你说话!”

  “回娘娘的话,臣责罚紫川只是为了警醒这紫禁城的宫人,谨记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严烨望着她,半眯着眼睛神色带着几分倨傲,“臣一切都是为娘娘着想。”

  “你……”

  “冬日这样绵长,已经多时不曾见过枫叶红了。”严烨仰头望一番穹窿,迷离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向往的神色,悠然道,“宫娥紫川,侍奉主子未曾尽心,有渎职之过,赐刑——枫林醉吧。”

  “枫林醉”三个字入耳,众人不由毛骨悚然。

  这是大梁内廷的一种刑罚,多用以惩治犯了错的宫娥。取一长鞭子,上头沾满盐水,往人周身的各处狠狠抽打,不消多时受刑之人的浑身便都会见血,长长的血口子里头不住地渗出血水。又因鞭上的盐水,伤口处更是疼痛难耐,久了又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是一道极为残酷的刑罚。受刑人周身全是鲜血淋漓的鞭痕,晕过去后像极了醉酒之人误入枫林,周身裹遍枫叶而又大醉不醒,故而有名“枫林醉”。

  彤妃气结,一把扯过严烨的衣袖冷声嘲讽,“本宫敬你一声‘厂公’是给你面子,左不过一个奴才,在本宫面前也敢耀武扬威起来了?皇后是个软柿子,本宫可不是!本宫的人岂容你说动就动?”

  这番话将将说完,齐索尔便后悔了,甚至生出了扇自己两巴掌的念头——真是太失言了。

  陆妍笙也不禁叹息,上辈子没什么交道,这回倒是领教了,这个彤妃娘娘还是够愚蠢。敦贤皇后的性子懦弱的确人尽皆知,可她好歹手持凤印高居中宫,背地里编排说道也便算了,怎么能把话亮堂堂地摆上台面?

  严烨低下头瞅了一眼,动作轻柔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垂着眸子整理衣衫看也不看她,起菱的唇挑起一丝冷笑,“臣自然是个奴才,若非承蒙万岁错爱,断不会有臣之今日。只是皇后娘娘一贯菩萨心肠宽厚待人,如今竟招来彤妃娘娘如此一说,臣着实为皇后娘娘不平。”

  彤妃也自知失言,立在那儿半天支吾不出半句话,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本宫方才……”

  他终于侧目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动吐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来,“臣知道娘娘是无心之言,臣记性不好,听过也便忘了……只是娘娘若执意阻扰臣办差,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将那句逆言想起来。”

  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如此露骨地威胁她!齐索尔气得舌尖都打颤,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能眼看着紫川被几个内监拖着往方向的东厂府衙走。她咬了咬下唇,又听见严烨在耳旁恭敬道,“娘娘累了,臣恭送娘娘。”

  彤妃侧眸狠狠剜他一眼,方才领着一众宫人怒气冲冲地去了。

  大戏终于落幕,陆妍笙同玢儿两人微微福身,扬声道,“恭送娘娘。”言罢,她直起身子,转过身狐疑地瞅着那个厂公,眼神之中折射出浓浓的不解同疑惑。严烨却只是朝她莞尔一笑,“娘娘满意您看到的么?”

  咦?妍笙一愣,显然不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严烨很随意地抚了抚腕上的珠子,浓长的眼睫微垂,眸子很认真地看着她,“臣的‘照拂’,还算尽心尽力吧?”

  “……”陆妍笙很想呵呵,并不想同这厮多做口舌之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厂公平日里似乎真的是太无聊了吧。她埋着头做出个很恶心的表情,嘴里却很温柔地朝严烨说,“今次多谢厂公解围,此恩必不相忘。”

  严烨的唇本就天生起菱,此时弯了嘴角笑起来,似乎连眼睛也跟着沾染上几分笑意,他朝她微微揖手,“明日还得去给万岁同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早些回宫歇息吧。”

  陆妍笙早就想走了,此时听他这么说更是长吁一口气,也不再多言,此时她已经被晋了位分,她是主子他是奴才,自然同宫外时不同,不用再对他讲什么礼数。转过身便领着玢儿大步朝永和宫走。

  唇角的笑容一分分地冷了下去,严烨望着那个高挑瘦削的背影,直接微动摩挲着指节上的扳指,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索。

  虽然她从来不说,但他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这个陆妍笙,对自己有浓烈的仇视和戒心,非同寻常。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